對於亞洲的朋友來說，《無間道》已是去年的電影，現在《無間道III》正在香港的電影院上映，我在剛過完的聖誕節，才無意中借到第一集的數碼光盤。從電影的名字、主題曲等，不難領會它的一個主題就是人生的無奈，而我所看到的另一個主題，是現今世代的戰爭，已由槍林彈雨演變成掌握資訊模式的競爭。本文主要試述這部電影在資訊戰方面要表達的思考。
內容簡介
黑社會首領韓琛（曾志偉飾）招募一群年輕人加入香港警隊，日後成為他的臥底。其中一個是劉健明（劉德華飾），十年後升至總督察，是警司黃志誠（黃秋生飾）的下屬，而黃警司亦有警方的臥底陳永仁（梁朝偉飾），打入韓的組織中，三年內便成為韓最信任的手下。在一次可卡因交易中，韓、黃兩邊都徒勞無功，雙方都發現自己的組織中有對方的臥底，韓的貨物被丟到海中，黃也無法起訴韓。劉健明被警方派往調查誰是韓的臥底，而韓亦把找出警方臥底的責任交給他。劉為要幫韓而間接令黃警司殉職，之後他和陳永仁合作，在一個黑幫運貨過程中把韓繩之以法，其實劉健明真正的意圖是趁此機會把韓殺掉，從此可做個正當的警察，豈料陳永仁拿到他是韓臥底的證據，又在逮捕劉時失手殉職。陳終於在死後回復警察的身分，劉亦終能改邪歸正（香港版的結局）。
人生的路由自己決定嗎？
電影中的韓琛篤信佛教，認為生死、人生道路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，最後他卻死於他所信任的劉健明槍下。整部電影的訊息與韓的信念完全相反，瀰漫著一股悲觀的氣氛，人生充滿矛盾與無奈，沒有出路，也沒有到達終點的曙光。陳永仁一出道，便面對當臥底被兩邊圍攻之困難，連女明友也要被迫放棄，十年下來，身心飽受困擾，上司也不讓他馬上退休，恢復警察的身分，所以他的性格變得十分暴躁，有暴力傾向。他甚至沒有帶手錶的習慣，用不著，也不想知道時間，因為沒有逃脫這困局的希望。他不但沒能力回復自我，連自己的安危也不全在自己手中，好像有一次，他差點被識破，韓琛教導另一手下傻強說，在捉拿警方臥底的行動集合時，誰不在場誰就是臥底。傻強知道當時陳永仁不在場，但因為要維護陳而沒有告訴韓。對於陳來說，這是關係到他生與死的關鍵時刻。之後傻強親自開車在混亂中把陳帶走，自己卻因交通意外而重傷，陳卻因不能見到警察而沒辦法如正常人般送他到醫院求醫，只好留下傻強一人在車中等死，照他的本性，這大概不是他樂意做的事。到最後，陳拿到劉健明是韓琛臥底的證據，還報了警，並把劉的手槍拿走，給他帶上犯人的手銬，以為萬無一失可把劉逮捕，豈料劉赴會時被另一韓琛的臥底大B跟蹤，最後把陳殺掉的是大B。
劉健明也有他的無奈。年輕時在沒選擇餘地下加入了韓琛的組織，在警校時他已想離開了，十年來不得不兩邊逢迎，但在種種影響下，他更想棄暗投明。這些影響包括未婚妻瑪莉對他的感化，看到韓殺害黃警司的心狠手辣，自己在警隊中被賞識，有大好的前途，不需要繼續過著犯法的生活等。棘手的是他要想到辦法擺脫韓琛。他以為運用職權來殺了韓琛便可洗脫罪名，豈料陳永仁在他的辦公桌上認出一個公文袋上自己的字跡，那是當時韓琛為了要查誰是警方的臥底，而從手下中收集資料的公文袋，如今落在劉的手中，劉的身分被識破了。
準確的資訊（information）能幫助我們作更精明的決定並解決問題，在沒有利害衝突的情況中，互相分享彼此所知的資訊，對雙方都有益處。比如電影開始時，劉健明在音響器材店中建議陳永仁去用一種更好的音響線後，陳回敬他在另一店鋪可用更合理的價錢買喇叭，結果是彼此都比以前知道更多資訊，使雙方都能作更精明的消費者。
片中的劉健明是一個完全自私的人，他就是運用能到手的資訊，處處為自己著想的典型。他最終的目的是要洗脫罪名，在正途上升級，年輕時攫取韓琛的黑社會資料屢次立功，他能成功地假扮別人，向一名疑犯套取電話號碼的事便是一個例子。後他為要幫韓查出誰是警方的臥底，知道黃警司遲早會和該臥底聯絡，便假公濟私說黃警司可能是韓的臥底，運用職權叫警隊中的手下跟蹤他〔這是資訊來源的途徑（information access）〕，同時又通知韓琛黃的所在，間接令黃慘死。黃死後他又因得到黃手提電話中的號碼，進而聯絡上陳永仁，請他合作一起在下一次行動中拘捕韓，這樣自己既可立一功，亦可把韓解決。而他是這次多層停車場行動的策劃者，一定對停車場的地圖和路線（有用的資訊）都熟悉。他指揮警隊去封鎖各汽車出口，韓下車用樓梯逃跑時，劉施施然和他單獨相遇，還把他槍殺，除掉了一個大包袱。
資訊戰的組件及本質
但當雙方有利害衝突時，今時今日的鬥爭不一定是血淋淋的，資訊戰（information warfare）的地位愈來愈重要。一般來說，關於自己的資料都要收藏起來，除了保密之外，目的還有掩飾及製造假象來欺騙對方；關於對方的資料則得到的愈多愈好，方法之一就是派臥底進入虎穴。資訊戰除了有上述的資料及其來源之外，還有資訊的傳遞方法，像電影中的劉健明，他在緊急關頭，就曾用警隊的資訊設備去通知韓琛停止交易。
既然資訊戰中雙方都要掩飾和製造假象，它的本質則和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互相抵觸，因信任別人便會自動獻上自己的真資料，結果招致自己的損失。比如，韓琛因誤信警方要放棄追蹤的通話，而叫手下直接到龍鼓灘收貨便中了計。而韓死後，陳永仁在未找到韓打入警隊的臥底前，因信任劉健明，便把自己檔案的密碼告訴了他。劉在陳走後馬上把資料清除，令陳無法證明自己原是警察。最後大B因誤信劉想繼續其黑幫生涯，而自己向劉暴露身分，結果也被劉在電梯內槍殺，這樣劉便可名正言順說大B就是韓的唯一臥底。如今陳和大B都死了，他更可若無其事，繼續當警察了（香港版）。
信任也可令一個人拒絕把資料給敵方，比如傻強因信任陳永仁（甚至是忠於陳多於忠於韓琛），而不把陳行動前不在場的資料供給韓（如上述），他真是不知陳是警方的臥底嗎？韓已教導了他怎樣辨別誰是臥底，而陳的表現完全吻合、他卻在死前還告訴陳，自己相信陳的確是去做按摩了，他真是如此單純，還是不想揭穿陳的秘密？
既然資訊戰中雙方都要掩飾和製造假象，其中一個後果是，事情的真相並不如表面看來般簡單。例如陳永仁在警校中被高調開除；其實他是秘密被召見成為警方臥底。我們亦可看到，陳的外表不修邊幅，鬍鬚、頭髮令他看來就是個江湖中人物，還屢次被警方拍犯人照；劉健明的外表整齊，穿上西裝時像一個白領或文化人，穿上警察制服時正氣凜然，但陳才是警察，劉則是壞人。而劉所在警隊的上司欣賞劉，實際上他卻是韓琛的臥底；韓也信任他，但其實他只是忠於自己。另外，傻強到龍鼓灘取貨時，四周一片靜寂，以為沒有警察在場，便大喊要收的可卡因量是足夠的；其實警車已包圍他們，只是還未亮燈而已。這個傻強本身就是個被犧牲的人物，新聞報道說，車禍中喪生的傻強是警方打入黑幫的臥底（一個表相），其實他不是，如上述他既維護陳，還為救陳而遇上車禍重傷至死，陳為了保護自己是警方臥底的身分，便順理成章地對韓琛說，自己就是這樣替他幹掉了警察臥底傻強，這樣對傻強是十分不公平的，但人已經死了，能為自己辯護嗎？
所以《聖經》叫我們不要論斷別人，有些信徒便認為這等於叫我們不要去思想，也不要對別人作任何評語，我個人認為我們的智慧也是從上帝而來的，衪並不是叫我們不去用腦思考，而是叫我們思考和判斷時有所保留，也要慎言，因為我們可能看不到圖畫的全部。例如崇拜時，一個人坐著總是把雙腿伸展，恨不得能把它們架起來的樣子，一般的人看到會覺得這個人不莊重，有誰會想到其實當天他的雙腳和腿都因病而腫起來，最好是能把它們抬起以能幫助消腫？
最後分享幾點其他的意見
這電影果然是名不虛傳之傑作，除了意義之深遠之外，它在技術上也有無數的優點，相信大家都已從媒體中讀過和聽過不少，而且可以看到，數位天皇巨星，之所以成為天皇巨星，背後都是有聚精會神、收放自如的演技，他們的演出相當有實力。我慶幸有機會欣賞到這電影，並去體會它的涵意。
*為了保護所有人的私隱，作者適當地改變文章中所有例子的人物身分，但所討論到的經歷是真實的。
鳴謝
安寶謹此向李仲賢先生（Mr. Anthony Li）致謝，他曾借予我《無間道》的數碼光盤。
初稿完成於二零零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
原載於二零零四年一月心應心單身基督徒加油站「安言軒」專欄
《孤男寡女》是幾年前的一部電影，表面上它是一齣以都巿為愛情題材的喜劇，在具有時代感的對白、輕鬆的劇情和合適的配樂中哈哈大笑後，我領悟了它要表達的，是個歷久常新而超越時間規限（timeless）的主題：比較三種對待戀人的態度和行為，本文樂於為之試作如下分析。
內容摘要
剛離了婚的華少（劉德華飾）是一個上進又精明的營業經理，對下屬恩威並濟，其中一個手下明儀（鄭秀敏飾）是一個單純又負責的傻大姐，故事主要講通過兩人公事上的接觸和合作，華少慢慢愛上了明儀，在排除萬難之後，終於獲得明儀的接受。
三種對戀人的態度
電影中展現的對戀人的態度一共有三種：第一種是以行動表現誠意和愛，這種愛是藉華少這一角色表現出來的。開頭華少對明儀所表現的是一種博愛，或是上司對下屬的照顧：例如明儀一個人到深圳和客戶化解糾紛，忙碌的華少知道後，心裡有數她一定不行，便取消所有下午要做的事去深圳跟進。晚上他們和客戶吃飯時，華少知道明儀吃不慣那些野味，酒量又小，但又不能得罪客戶，自告奮勇地把所有明儀吃喝的份也頂了，結果他在街頭嘔吐，還把自己那名貴的公事包給明儀作坐墊。同事們搬弄是非，說華少和明儀有不尋常關係，華少誓要找出元兇，當面澄清，目的只是為了明儀的面子。明儀的藝術家男友不珍惜她但又不和她分手，華少便教導她怎樣對待男友來改善關係，幫她打扮，甚至安排明儀和男友吃飯，而自己則在餐廳外一句一句的教她怎樣應對。明儀要離職，華少為她準備搬文件返歸的紙箱。明儀因為趕著送文件而把兩隻腳部扭傷了，華少帶她去看跌打醫生，又揹她回家。他為了追求明儀而苦學騎摩托車等。但在最後表白的關頭，要他對明儀說一句「我需要妳」，卻只能支吾以對，說得含糊不清。
第二種所謂的愛是常在嘴逢掛著「我愛妳」，但實際上陽奉陰達，這種態度是藉明儀的男友Dan表現出來。電影一開頭，明儀便要求與他同居，他推說創作需要個人空間、事業第一而拒絕，其實是不看重她，對明儀說「我愛妳」時和另－個女孩約會去了。明儀和他約會，他指揮明儀到他的公司樓下等他。和他約會，明儀每次都要等起碼半個小時，這種愛理不理的態度，對情人是一種輕視和侮辱。
第三種是一些極為有錢的人視愛情、婚姻如交易，這種態度是藉因搞網頁而少年得志、身家雄厚的Roger表現出來。Roger和他的雙親從未問過明儀要不要結婚，便著手要弄一個世紀大婚禮，結婚契約的內容是，結了婚後明儀可獲得多少錢，生了一個孩子又會有多少錢，這種婚姻只是一份工作而已，對情人和愛情也是一種侮辱。
以我的理解，這部電影的主題是，有行動表現的愛才是真愛，才是最值得人選擇的。雖然華少有很多缺點，例如他生性風流，沒法像Roger般能和摩托車發燒友明儀一起去騎摩托車，讓明儀一嘗電影《天若有情》中小倩的經歷，因為他根本不會騎摩托車，他沒有Roger般有錢，但最後明儀仍和華少共進退，華少的弱點只是用來襯托他那種行動的愛之可貴。
相信很多朋友都知道，女孩子的一個弱點是，她的耳朵愛聽甜言蜜語；男孩子的弱點是，他的眼睛很容易被外表漂亮的女孩子所吸引。以我的個人體會，如果男孩子能對女朋友 / 太太善用甜言蜜語的話，其利可斷金，是勇奪和保留芳心的一個重要武器，關鍵在於要出自百分百的誠意，絕不能言行不一致，否則這些話對同一個女孩最多只能生效一次，被她發現有「講一套、做一套」之實情後，理智的她以後都不會再信他，這是很自然的反應，因為甜言蜜語就好像可卡因一樣，享用時令人（她）無比興奮，甜在心頭，有人欣賞自己嘛（或可說是和自己的價值觀有共鳴），如果不是很離譜，當然信以為真，照單全收了，而一旦發現有被騙之嫌後，會成為嚴重的戒斷症候群（withdrawal syndrome），費盡「九牛二虎」之力才能抽身而出，即使能成功引退，也難免元氣大傷，以後還怎敢再相信他講的話？聽到他對自己或其他女孩又重施故伎時，就好像在聽卡通片的對白一般，一笑置之也。當然人是會「經一事、長一智」的，嚴重者甚至對投入另一段愛情都會有所躊躇。
如果一個人內心有矛盾而不去化解，或兩個人之問有問題，而不去平靜而積極地面對，一味只用好聽的話以圖敷衍了事，很容易一心急便說出誇張的話來，這樣誤用甜言蜜語，對所要解決的基本問題，是不是有點捨本求末？吵架後柔和地檢討是對的，但若以為哄哄她便能不了了之，恐怕有腦袋的女孩子未必能接受。
最沒分享幾點個人意見
電影中其他的情節和角色是用來反映現實，讓這部電影富有時代感的，例如它有比較粗俗的對白，對同居、召妓等沒有半點非議，人物包括欺善怕惡和愛講別人間話的同事，以金錢來衡量未來女婿的明儀父母和有心計及手段的華少前女友（她也是用來襯托明儀的單純）等。
這類娛樂電影為了市場需要略加了點調味的色彩，為了滿足少女觀眾對愛情夢想實現的渴望，用了迷信的「愛情符」情節來促進華少和明儀的愛情。靈命成熟的我們可超越這一切，來思考它所要表達的意義，去嘗試體會一下，如果兩者不能兼得的話，到底漂亮的話重要，還是實際細心的行動重要。
我也很愛聽這電影的主題曲《感情線上》，尤其欣賞其中的歌詞：「……也許上天不給我的，無論我兩臂怎緊扣，仍然走漏；給我的，無論過去我怎失手，都會擁有……」我認為這幾句很貼切，不是上帝為我預備的，努力後仍走漏也不用覺無奈、若是衪認為對我好的東西，峰迴路轉後又會回到我身邊，不一定是個男朋友，也許是一種適合我的生活方式。
初稿完成於二零零三年一月
原載於二零零四年六月心應心單身基督徒加油站「安言軒」專欄
本電影的中文譯名「無痛失戀」吸引了我的好奇心，故上週去捧場。占基利一反常態，飾演一個沉默、嚴肅、被動又有點潦倒相的男士，演來也十分稱職。故事情節並不是用平鋪直敘的方式敘述，這樣便把原本很簡單的內容表達得既生動又突出，但觀眾要明白它的話，便要多花點心思了。本文試述我所體會到的電影主題：戀愛失敗似乎循環不息，每次失戀來臨時，人們都想用最快的洗腦方法去除掉痛苦，但這並不是可大可久的解決方法。
內容簡介
在波士頓有一家腦科診所，專門替顧客用科技毀滅對某人的印象，方法是找出腦袋中每個相關的記憶，然後把它們逐一洗掉。嘉雯〔琪溫絲莉(Kate Winslet) 飾〕是一家連鎖書店的職員，個性十分神經質，隨著心情變化而把頭髮染成不同的顏色，她的男朋友阿祖〔占基利(Jim Carey) 飾〕遠比她成熟和穩重。一次他們吵架後，嘉雯光顧了這家診所，把他忘記乾淨，阿祖知道後氣憤之餘，也決定要做同樣的手術，把她忘記。電影主要是描述他在洗腦過程中，重新觸碰到和嘉雯以往的片段，頓時改變主意，千方百計地掙扎著，要保存正在被洗的回憶，但畢竟他勝不過洗腦科技。手術完成後，他竟再次碰到嘉雯，兩個人又重頭認識，走在一起。
現實中一個普遍的情形
這電影反映了兩個常見的事實：（一）很多時候，兩個並不是完全匹配的人，偏偏互相吸引，製造了一段並不是很完美的所謂「姻緣」，他們既有愉快的時光，亦有吵得不可收拾的場面，像在這影片中，嚴肅又隨和的阿祖，竟然會跟麻煩(high-maintenance)又十三點的嘉雯成為一對，他們之間互補之餘，亦產生了很多磨擦。（二）在現實中，一般人遇到痛苦（例如失戀），都祈求有個即時解脫的辦法，所以片中的診所在情人節前，生意特別繁忙。這兩點現代人的狀況和心態正是這電影要針對的議題。
正如現代人利用酗酒來麻醉自己，洗腦這方法本是要令失戀無痛，但它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，片中的主治醫生向阿祖解釋道：「這手術的性質就是把腦袋破壞，其後果就好像一夜間的酗酒而已。」它所不能改變的，是一個人本身對某種人或事的愛惡，亦不能阻止一個人重複所犯的錯誤，像在該診所工作的年輕秘書，她因對這已婚的醫生產生了情愫，而接受手術，其後她又不知不覺地再次喜歡上他，阿祖和嘉雯再遇（即使嘉雯已有新男友），也是表達同一個訊息。
既然單單即時洗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，要突破這循環不息地重現之交往、分手的圈圈，關鍵就在於能勇敢地面對兩個人之間的問題，努力地去建立正面的感情和用愛心去包容對方的缺點，不要單單讓自己的本性控制自己，正如O’Sullivan在他的電影評論中所述（2004），對不能忘記的，便要去原諒，電影把上述的道理表達得十分含蓄，沒有半點說教。
失戀、寂寞：問題如出一輒
既然即時解藥（a quick fix）不能永久地解決失戀的問題，一個人要除掉寂寞和孤單的感覺，又何嘗有捷徑？我們姑且不去討論兩個人的生活是不是真的比一個人來得快樂（這是個需要另作詳細討論的問題），不管愉快不愉快，一個人的生活還是要過的，與其在歎息及無奈中度過，何不用堅毅又平靜的心情去面對現實？在主裡學習充實地獨處，建立在人世間獨立自足的人格，並培養跟人和睦相處、愛人和被愛的能力，這是比較可大可久之路吧！
我們努力去學習獨處和跟別人相處，令自己的生活更愉快，也讓自己有更多的機會遇到有緣人，並不等於不依靠上帝去獨自行事。照我的理解，「依靠上帝」並不是不做事，在自己的範圍內，用正當的途徑盡力去做，但對於最終成事與否，我們仍尊重上帝的旨意，因為上帝更知道甚麼才是對自己好的；相反地，所謂「不依靠上帝」是源自一種不順服上帝的態度，繼而去用一些不合乎《聖經》原則的方法，去達成自己的目的（例如撒謊等）。基本上，一個人努力做事，並不就等於「不靠上帝」，他/她有沒有順服上帝的態度、是內在的心態，除非他/她不擇手段，否則別人怎能論斷他/她有沒有靠上帝？而且一個人能完全順服上帝是因為他/她對上帝有信心，很多時候，我們對上帝的信心，是日積月累地去經歷上帝而來的，就算暫時一位信徒的信心比較軟弱，如果我們能了解這一點，鼓勵他/她多多留意上帝的參與和同在，而不是動不動就把一頂「對上帝小信」的帽子扣在其頭上，這樣才是對他/她的幫助吧。
幾點個人的意見
這部電影的導演米高哥治(Michael Gondry)用非直線(non-linear)的方法去處故事的情節，使現實、回憶和想像互相穿插，其拍攝手法令我聯想到王家衛的作品。整部電影中的氣氛頗為灰暗，觀感上也不算悅目，屢次出現的，不是侷促的斗室，便是凌亂的醫務所。其中比較暢快的片段，是阿祖和嘉雯躺在已結了冰的河上，一起觀看夜空中的星星，其實在平凡又刻板的生活中，浪漫的經歷就是這般唾手可得。
結語
這電影的情節雖然簡單，但內容與主題緊緊相連，與主題無關的情節幾乎沒有，而且它的主題能反映現實，亦有其深度。
參考文獻
O'Sullivan, M.,"A Mind-Bending Affair," in Washington Post, pg. WE45, March 19, 2004.
初稿完成於二零零四年四月十五日
原載於二零零四年四月心應心單身基督徒加油站「安言軒」專欄